简论实验电影在中国的起源与发展
实验电影在世界上产生的历史近百年。受多种因素影响,我国的实验影像艺术出现较晚。在从产生到现在的这段时间里,我国实验电影艺术发展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对电影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也产生了一批又影响力的艺术家和作品。但同时,我国的实验电影发展水平还远远不够,也远远没能获得市场的接纳,后续的发展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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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在拍摄方式、制作风格等多个方面,与商业电影或纪录片完全不同甚至完全相悖的影片,被称作实验电影。实验电影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时间并不长,它由于现代科学技术的新发展和艺术理念的变更而出现,并在表现形式和视觉感受方面带给人们全新的体验,在艺术鉴赏上也给予新的启迪。早在19世纪20年代,实验电影便于欧洲应运而生。达达主义和超现实主义艺术家们纷纷借助实验电影大展身手。
一、中国实验电影的产生
20世纪80年代,中国实验影像开始萌芽,并伴随着90年代中国前卫艺术的发展而成长。中国早期实验影像的实践者张培力,在1988年完成了实验录像作品《30×30》,作品采用固定机位,纪录的就是一片被摔碎、粘合、再次摔碎的玻璃,这个过程一直循环,长达180分钟,这个看上去及其重复、乏味、无意义的影片,同时又具备了极强的隱喻性。其他艺术家如马六明、朱发东、汪建伟、高士明等人在这一时期,也渐渐采用电影的方式记录自己的行为艺术表演,形成了一批实验电影。这个时期,艺术家们主要表达的对象是前卫艺术本身和其背后的深刻含义,电影影像只是表现的工具而已。
二、中国实验电影的发展
90年代中期是实验电影在中国真正形成并达到相对成熟的时期。艺术家们开始注重实验影像本身的视觉实验,朱加的作品《永远》另辟蹊径,在一辆三轮车的轮子上安装了一台小型摄像机,这台录像机跟着车轮运动,以一种360旋转的方式,拍下了另类的北京街景。
在90年代初期,中国实验电影主要活跃在北京、上海、广州的学院内部,以中小型学术展览的方式来体现。随着数字技术和1997年以后得中国电影运动的开展,在新纪录片运动、DV新浪潮、民间电影小组、电影节等一系列活动过程中,实验电影渐渐打开了市场,拥有了与剧情电影和纪录电影并立的位置,统称为中国电影三大构成体系。
之后几年内,一系列与中国实验电影有关的中小型学术展开始出现,但其范围明显被在一个有限的学术圈内,没能走进更高级别的美术馆。这一现象于2000后开始发生转变,实验电影因为与当代艺术的捆绑,随着上海双年展和广州三年展的举办,实验电影正式进入了主流美术馆级别的展览空间。
三、中国实验电影理论的创新
中国的实验影像艺术虽然出现得很晚,其发展却是相当快。对创新性思维的接受和运用,是实验影像的显著标志,它顺应了时代的创新和发展,用不断的变化更新,为人们提供更好的艺术感受。这一时期的实验影像艺术,受众面还很窄,仅限于部分先锋派艺术家、高校研究人员和从业人士,但与此同时不可忽视的是,实验影像艺术的理念对当时乃至如今的电影创作,视觉特效和剪辑的影响无比深远。
电影理论中有电影是“物质现实的复原”的理论表述,同时,也出现了电影是“想象的能指”的理论表述,就是说与模拟再现现实世界的电影相对应的,电影也可以是表现想象的手段,而且这种手段本身就是想象的。在这个层面上,电影可以说是一种“醒着的白日梦”,既适应现实,又逃避现实。而这种梦幻性就是实验电影的幻想性和实验性因素,这些因素体现在作品主题、拍摄手法、制作手段、展览形式等各个方面,使实验影像更加具有自身的鲜明特征。影像艺术家把感性的、跳跃性的、滑稽的、怪诞的思维逻辑体现在影像作品的主题确立上,并且运用表现蒙太奇、心理蒙太奇、隐喻蒙太奇、对比蒙太奇等手法来拍摄和制作实验影像作品,使人产生闪念、回忆、梦境、幻觉、想象、思索、甚至潜意识的思维活动。这些或不寻常、或滑稽、或讽刺、或晦涩、或无厘头等等的镜头语言,与观众心理产生一种隐喻和换喻的关系,给人以不同的心理感受。但其内在的逻辑联系,成为影片的隐性结构,充分体现了作品主题所要表达的意念。
四、中国实验电影的价值及其影响
从审美价值来说,中国当代实验电影的审美价值有两个“层次”,一是审美的自然方面,即实验影像作为对象或形象的感性表达,给人的生理感官带来的意义,包括视觉、听觉等等方面;二是审美的社会方面。这两个层次中,社会方面更为重要。中国当代实验影像通过探究人们的生活状态和精神追求,反思善恶对错等行为,进行一些布满矛盾与困惑的哲学思辩,表现对人类及其生存处境的理性思考,比如“我是谁”“我从哪来”“人性善恶的区分与融合”等等。拍摄的作品主观性、象征性、寓意性较强,注重表现电影中人物的内心世界,研究民族历史和民族心理。
在实践价值方面,中国当代实验电影对我国各类影像艺术的创作都具有很强的指导价值。在中国当代实验电影的发展过程中,众多电影艺术家创造性地开展工作,摸索出了一些独特的影响表达手法,建构了实验电影的影像语言方式。
科技的进步,促成了微电影这一新事物的产生和发展,也使得影像传播的个人抒写性成为可能。微电影操作简单,成本低廉,随意性和创新性很强。在当今微电影全面充斥网络、全民拍摄短片的大环境下,实验电影也有了更好的发展环境,微电影中有相当一部分属于实验电影范畴,符合实验电影的各种特征。但目前,我国具备合法性的官方各大型电影节,如金鸡百花电影节、上海国际电影节等,还没曾给“实验电影”设立单独的席位,使得作为类别的实验电影长期得不到公众的关注。实验电影目前依然只能在一些电影展中亮相,但随着艺术和科技的进一步发展,希望不久之后会有专门的中国实验电影节或电影展出现。
参考文献:
[1]郝建. 类型电影教程. 上海: 复旦大学出版社, 2011, 08
[2]杨远婴. 电影理论读本. 北京: 世界图书出版公司, 2012, 01